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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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一提起林晚傾的離開，父子二人的心都在滴血。
陸寅一口咬定是他趕走了自己的母親，於是對著陸航之撒潑，把自己的憤怒全都發洩在他身上。
陸航之被孩子誤會，第一時間也並未責備陸寅。
“寅少爺您快住手！這件事與您父親無關，他……”
無拘不忍看到陸寅誤會陸航之，便想要解釋，此時陸航之擡起了手，無拘見此，那最關鍵的話也被他吞回了肚子。
這會兒的彩瀾院都是陸寅的哭鬧和打罵聲，他鬧的是陸航之，打罵的也是陸航之。
他的小手對著陸航之又打又捶，毫無分寸。
陸航之也任由他洩憤，陸寅不過一個孩子，他的小拳頭如狂風暴雨般砸下來，對陸航之來說也只是綿綿春雨。
比起陸航之心中的傷痛，陸寅的這點傷害根本不算什麽。
陸航之耐著性子等他發洩完，直到陸寅放下拳頭，陸航之才蹲下身去和他講道理。
“別哭了，讓你母親知道，她定要傷心了。”
陸航之溫柔地撫拭著沾在他臉頰上的淚，語氣甚是輕柔。
陸寅依舊傷心抽泣，那小小的身板也跟著情緒上下起伏。
“你可以不可以……不要送走我母親……阿寅會乖乖聽話的……再也不搗蛋了……求你了……”
陸寅彎下膝蓋，卑微地求著陸航之。
平時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陸寅，終也是低下了那顆驕傲的頭。
陸航之自然不忍見孩子這般，便要抱他起來。
“你先起來……”
“不不——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陸寅耍起了孩子脾氣，陸航之甚是無奈。
他應該要如何解釋，才能讓孩子理解全部真相？
陸航之垂眸沈思，已然放棄了與孩子解釋。
事到如今，這誤會便誤會了吧……
“父親，你不能趕母親走……母親會死的……”
陸寅突然語出驚人，嚇得陸航之身後發涼。
“別亂說話！你母親好好的，不會有事！”
“我沒有亂說話！我說的是真的！就是因為你把母親趕走，母親才會出事的！”
“什麽？”
陸航之都聽糊塗了，他何時做過這種事？
可陸寅一副認真的模樣也不像是在說謊，陸航之捏緊了他的肩膀，再仔細問了一遍。
“你為何會這麽說？”
“因為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麽了？”
“你趕走母親，母親就出事了，她受了傷，很重很重的傷！身上全是血！”
“然後呢？”
“然後母親就離開我了……嗚嗚嗚……”
陸寅說到傷心之處，哭得那是稀裏嘩啦，甚是叫人心疼。
陸航之沈著思緒，聽完陸寅的闡述，他的心底莫名其妙地產生了焦慮和恐慌。
都說孩子敏感，或許陸寅說的都是真的。
“母親不可以走——不可以走——嗚嗚嗚——”
陸航之的雙手捧著他濕潤通紅的臉頰，大拇指輕輕擦著他的臉蛋，為他拭去多餘的淚。
男人盯著孩子，堅定道：“別哭了，父親這便去把你母親找回來！”
“真的嗎？”
“說謊的人是小狗！”
陸寅已然止住了哭聲，但尚未流幹的淚水還持續往下掉。
他相信陸航之的保證，激動地環上了陸航之的脖子。
孩子緊緊地摟著他，陸航之這一刻感覺到了陸寅對自己的信任。
他輕撫著孩子的背，柔聲道：“我一定會把你母親找回來的！”
——
京城的郊外有一處人間仙境，碧水青山，鳥語花香。
因有人曾在此見過觀音，朝廷便在此修建了一座觀音塔。
塔的一面為山，一面為湖。
每逢初一十五，或者天氣明媚之時，觀音湖便同京城一樣熱鬧。
這兒不缺游山玩水的游客，缺的是欣賞風景的人。
“唉，溫家的招婿宴你們都去了嗎？”
“嗐，什麽招婿宴，還不是溫大小姐婚前與一名外地的窮秀才私定終身，還珠胎暗結，溫大人也不會弄這麽一出。”
“不就是嗎，窮秀才、太傅府千金，這哪裏是良配啊，還不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湖邊的千花堂酒香四溢，這裏釀的花酒遠近聞名。
幾名衣著光鮮的貴公子點了些上等的桃花酒，還招呼了美人作伴。
他們談笑風生，品的是風花雪月，摟的是楊柳細腰。
京城最近接二連三出了好幾件大事，除了政事上的，還有情事上的。
政事上無外乎又是瑞王和靖王的明爭暗鬥，但比起兩王奪嫡，老百姓反而對瑞王世子和太傅府千金的婚事更感興趣。
兩家的婚事本來都定好了，喜帖也早早地發了出去。
然而誰曾想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溫家大小姐隨母親參加一場酒宴，宴會上突然反胃，但當時無人在意是那方面的問題，只當她是吃壞了肚子。
可酒宴上都是豐盛的佳肴，每張桌不但擺滿了山珍海味，而且還放了幾壇子酒。
下人也端著各種酒菜來回伺候，這待的時間一長，溫姑娘自然也憋不住。
她異常的舉動引起了同桌賓客的好奇，溫母關心女兒的身體，酒宴只到了半場，她們不得不告辭回府。
這之後沒多久，瑞王府與太傅府的婚約就此作廢，緊接著太傅府便舉辦了一場招婿宴。
這明面上是招婿，但實際是溫姑娘與一位窮秀才的大婚宴。
這溫家不惜得罪瑞王，放著好好的瑞王世子不要，偏偏招了個窮秀才做上門女婿。
京中眾說紛紜，直到溫姑娘婚前懷有身孕一事被挖出來，眾人便都清楚這內幕了。
溫家大小姐不但婚前就給瑞王世子戴了綠帽，還未婚先孕，這絕對是京城今年的第一個重大八卦。
“哼……”
隔壁的男人放下酒杯，右手撫摸著左手食指上的玉指，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他淺淺地露出一個鄙夷的笑，他若是梁宥，定不會這麽輕易放過給自己戴綠帽的家夥。
這居然還讓那人成親了？
男人滿腹疑惑，認為梁宥有些婦人之仁。
“世子，您最近可有見過宥世子？”
梁寬一臉慵懶，瞟了眼問話的人。
那人乃當朝蔡禦史之孫，蔡申。
蔡申望著對面的靖王世子，臉上的嘲笑甚是明顯。
梁寬隨意靠著椅背，合上眼皮，道：“我和他已經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關系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如今他走到哪裏，多少都會聽到梁宥的傳聞。
但傳聞最多是傳聞，其中的真真假假又有幾人是清楚的？
梁寬今日只是想出來走走，換個心情。
他睜開眼皮，放空了思緒，他只有這個時候才是輕松的。
沒了皇族的身份，他也不過是個普通老百姓。
“世子，您看——”
蔡申的聲音再次傳來，梁寬懶得動身，只問了句：“有何好看的？”
“這好不好看不是我說了算，但男人對美人的理解大多是一樣的吧……”
蔡申這是看到美人起了興致，梁寬勾著唇角，心頭確實也癢癢的。
他直起身，順著蔡申的目光望去，美人還不止一個。
“那粉衣女子應該是雲州陸二公子的夫人，我倒是見過……至於藍衣的那位，看著與陸夫人有幾分相似，她們不會是姐妹吧？”
梁寬右手指著那對剛進來的姐妹花，他只識得其中一位。
“世子睿智，她們還確實是親姐妹……而且啊，陸夫人的這位姐姐可不簡單……”
“此話怎講？”
“世子不知道，這位娘子如今可是住在瑞王府上，傳聞是梁宥從雲州帶回的……”
“是她？”
梁寬聽過這個女人，但還未親眼見過。
今日既得了這機會，他倒是要好生瞧瞧那名雲州女子。
梁宥原本也是有位雲州出身的妾室，但那是個商賈之女。
可他聽聞梁宥這次帶回來的女子還算有些家世，在雲州也算名門之女。
“這宥世子也挺有本事，走之前帶去個商賈之女，回來的時候卻帶了個世家之女，挺值的！”
蔡申往嘴裏扔了兩粒花生米，眼神盯著林氏姐妹。
梁寬瞇著眼，他只對那抹藍色的身影感興趣。
男人的目光隨著那抹身影而動，直到她們尋了個靠湖邊的軒窗而坐，他的目光才跟著停下。
梁寬不知自己是鬼迷心竅，還是只為了尋找樂趣打發時間。
他悠然起身，直接走向那張桌。
蔡申還楞了半晌，直到梁寬都已經離開了他們這邊的席位，他才跟個木頭似的起身跟上。
“姐姐你不能飲酒，那咱們便來一壺茉莉龍井吧？”
“點你喜歡的便好。”
林晚傾無欲無求地說道，她只要跟著林晚秀就絕對餓不死。
點單的活交給了林晚秀，林晚傾便趁著空閑之餘欣賞觀音湖的風景。
她的視線只顧著外頭那絕好的風光，果真是一山有一山的美。
“二位娘子好生面熟，不知是本世子在哪兒見過二位？”
梁寬的聲音吸引了兩姐妹，林晚傾回頭，便看到一位身著青雲飛羅袍的男子走過來。
她不認識此人，當下只把對方當成了故意搭訕的登徒子。
“姐姐，這是靖王世子……”
林晚秀看清來人，便放下點菜的心思。
她低頭附上林晚傾的耳朵旁，小聲說道。
“妾身見過靖王世子，世子萬福。”
“妾身見過世子，世子萬福。”
姐妹倆幾乎同手同腳，林晚傾低著面容，視線也放得很低。
梁寬請她們起身，先故意與林晚秀套近乎：“這位娘子應該是……陸大人的夫人吧？”
“回世子，正是妾身。”
“難怪，本世子瞧著你眼熟，那這位是……”
男人隨即轉向林晚傾那邊，假裝不知地問道。
“這位是妾身的姐姐，不久前才來的京城……”
“妾身林氏長女晚傾，見過靖王世子。”
“晚傾……是‘清水出芙蓉’呢，還是‘傾國傾城’呢？”
“回世子，是傾國傾城……”
“不錯，是個好名字！”
梁寬舉眉誇讚道，此時他往前一靠，身子還輕浮地湊近林晚傾。
林晚傾想避開，可她這裏已經沒有退路，只能任由梁寬放肆。
“敢問林娘子，您如今婚否？可有心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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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少爺您快住手！這件事與您父親無關，他……”
無拘不忍看到陸寅誤會陸航之，便想要解釋，此時陸航之擡起了手，無拘見此，那最關鍵的話也被他吞回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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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航之也任由他洩憤，陸寅不過一個孩子，他的小拳頭如狂風暴雨般砸下來，對陸航之來說也只是綿綿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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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航之耐著性子等他發洩完，直到陸寅放下拳頭，陸航之才蹲下身去和他講道理。
“別哭了，讓你母親知道，她定要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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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寅依舊傷心抽泣，那小小的身板也跟著情緒上下起伏。
“你可以不可以……不要送走我母親……阿寅會乖乖聽話的……再也不搗蛋了……求你了……”
陸寅彎下膝蓋，卑微地求著陸航之。
平時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陸寅，終也是低下了那顆驕傲的頭。
陸航之自然不忍見孩子這般，便要抱他起來。
“你先起來……”
“不不——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陸寅耍起了孩子脾氣，陸航之甚是無奈。
他應該要如何解釋，才能讓孩子理解全部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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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這誤會便誤會了吧……
“父親，你不能趕母親走……母親會死的……”
陸寅突然語出驚人，嚇得陸航之身後發涼。
“別亂說話！你母親好好的，不會有事！”
“我沒有亂說話！我說的是真的！就是因為你把母親趕走，母親才會出事的！”
“什麽？”
陸航之都聽糊塗了，他何時做過這種事？
可陸寅一副認真的模樣也不像是在說謊，陸航之捏緊了他的肩膀，再仔細問了一遍。
“你為何會這麽說？”
“因為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麽了？”
“你趕走母親，母親就出事了，她受了傷，很重很重的傷！身上全是血！”
“然後呢？”
“然後母親就離開我了……嗚嗚嗚……”
陸寅說到傷心之處，哭得那是稀裏嘩啦，甚是叫人心疼。
陸航之沈著思緒，聽完陸寅的闡述，他的心底莫名其妙地產生了焦慮和恐慌。
都說孩子敏感，或許陸寅說的都是真的。
“母親不可以走——不可以走——嗚嗚嗚——”
陸航之的雙手捧著他濕潤通紅的臉頰，大拇指輕輕擦著他的臉蛋，為他拭去多餘的淚。
男人盯著孩子，堅定道：“別哭了，父親這便去把你母親找回來！”
“真的嗎？”
“說謊的人是小狗！”
陸寅已然止住了哭聲，但尚未流幹的淚水還持續往下掉。
他相信陸航之的保證，激動地環上了陸航之的脖子。
孩子緊緊地摟著他，陸航之這一刻感覺到了陸寅對自己的信任。
他輕撫著孩子的背，柔聲道：“我一定會把你母親找回來的！”
——
京城的郊外有一處人間仙境，碧水青山，鳥語花香。
因有人曾在此見過觀音，朝廷便在此修建了一座觀音塔。
塔的一面為山，一面為湖。
每逢初一十五，或者天氣明媚之時，觀音湖便同京城一樣熱鬧。
這兒不缺游山玩水的游客，缺的是欣賞風景的人。
“唉，溫家的招婿宴你們都去了嗎？”
“嗐，什麽招婿宴，還不是溫大小姐婚前與一名外地的窮秀才私定終身，還珠胎暗結，溫大人也不會弄這麽一出。”
“不就是嗎，窮秀才、太傅府千金，這哪裏是良配啊，還不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湖邊的千花堂酒香四溢，這裏釀的花酒遠近聞名。
幾名衣著光鮮的貴公子點了些上等的桃花酒，還招呼了美人作伴。
他們談笑風生，品的是風花雪月，摟的是楊柳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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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酒宴上都是豐盛的佳肴，每張桌不但擺滿了山珍海味，而且還放了幾壇子酒。
下人也端著各種酒菜來回伺候，這待的時間一長，溫姑娘自然也憋不住。
她異常的舉動引起了同桌賓客的好奇，溫母關心女兒的身體，酒宴只到了半場，她們不得不告辭回府。
這之後沒多久，瑞王府與太傅府的婚約就此作廢，緊接著太傅府便舉辦了一場招婿宴。
這明面上是招婿，但實際是溫姑娘與一位窮秀才的大婚宴。
這溫家不惜得罪瑞王，放著好好的瑞王世子不要，偏偏招了個窮秀才做上門女婿。
京中眾說紛紜，直到溫姑娘婚前懷有身孕一事被挖出來，眾人便都清楚這內幕了。
溫家大小姐不但婚前就給瑞王世子戴了綠帽，還未婚先孕，這絕對是京城今年的第一個重大八卦。
“哼……”
隔壁的男人放下酒杯，右手撫摸著左手食指上的玉指，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他淺淺地露出一個鄙夷的笑，他若是梁宥，定不會這麽輕易放過給自己戴綠帽的家夥。
這居然還讓那人成親了？
男人滿腹疑惑，認為梁宥有些婦人之仁。
“世子，您最近可有見過宥世子？”
梁寬一臉慵懶，瞟了眼問話的人。
那人乃當朝蔡禦史之孫，蔡申。
蔡申望著對面的靖王世子，臉上的嘲笑甚是明顯。
梁寬隨意靠著椅背，合上眼皮，道：“我和他已經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關系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如今他走到哪裏，多少都會聽到梁宥的傳聞。
但傳聞最多是傳聞，其中的真真假假又有幾人是清楚的？
梁寬今日只是想出來走走，換個心情。
他睜開眼皮，放空了思緒，他只有這個時候才是輕松的。
沒了皇族的身份，他也不過是個普通老百姓。
“世子，您看——”
蔡申的聲音再次傳來，梁寬懶得動身，只問了句：“有何好看的？”
“這好不好看不是我說了算，但男人對美人的理解大多是一樣的吧……”
蔡申這是看到美人起了興致，梁寬勾著唇角，心頭確實也癢癢的。
他直起身，順著蔡申的目光望去，美人還不止一個。
“那粉衣女子應該是雲州陸二公子的夫人，我倒是見過……至於藍衣的那位，看著與陸夫人有幾分相似，她們不會是姐妹吧？”
梁寬右手指著那對剛進來的姐妹花，他只識得其中一位。
“世子睿智，她們還確實是親姐妹……而且啊，陸夫人的這位姐姐可不簡單……”
“此話怎講？”
“世子不知道，這位娘子如今可是住在瑞王府上，傳聞是梁宥從雲州帶回的……”
“是她？”
梁寬聽過這個女人，但還未親眼見過。
今日既得了這機會，他倒是要好生瞧瞧那名雲州女子。
梁宥原本也是有位雲州出身的妾室，但那是個商賈之女。
可他聽聞梁宥這次帶回來的女子還算有些家世，在雲州也算名門之女。
“這宥世子也挺有本事，走之前帶去個商賈之女，回來的時候卻帶了個世家之女，挺值的！”
蔡申往嘴裏扔了兩粒花生米，眼神盯著林氏姐妹。
梁寬瞇著眼，他只對那抹藍色的身影感興趣。
男人的目光隨著那抹身影而動，直到她們尋了個靠湖邊的軒窗而坐，他的目光才跟著停下。
梁寬不知自己是鬼迷心竅，還是只為了尋找樂趣打發時間。
他悠然起身，直接走向那張桌。
蔡申還楞了半晌，直到梁寬都已經離開了他們這邊的席位，他才跟個木頭似的起身跟上。
“姐姐你不能飲酒，那咱們便來一壺茉莉龍井吧？”
“點你喜歡的便好。”
林晚傾無欲無求地說道，她只要跟著林晚秀就絕對餓不死。
點單的活交給了林晚秀，林晚傾便趁著空閑之餘欣賞觀音湖的風景。
她的視線只顧著外頭那絕好的風光，果真是一山有一山的美。
“二位娘子好生面熟，不知是本世子在哪兒見過二位？”
梁寬的聲音吸引了兩姐妹，林晚傾回頭，便看到一位身著青雲飛羅袍的男子走過來。
她不認識此人，當下只把對方當成了故意搭訕的登徒子。
“姐姐，這是靖王世子……”
林晚秀看清來人，便放下點菜的心思。
她低頭附上林晚傾的耳朵旁，小聲說道。
“妾身見過靖王世子，世子萬福。”
“妾身見過世子，世子萬福。”
姐妹倆幾乎同手同腳，林晚傾低著面容，視線也放得很低。
梁寬請她們起身，先故意與林晚秀套近乎：“這位娘子應該是……陸大人的夫人吧？”
“回世子，正是妾身。”
“難怪，本世子瞧著你眼熟，那這位是……”
男人隨即轉向林晚傾那邊，假裝不知地問道。
“這位是妾身的姐姐，不久前才來的京城……”
“妾身林氏長女晚傾，見過靖王世子。”
“晚傾……是‘清水出芙蓉’呢，還是‘傾國傾城’呢？”
“回世子，是傾國傾城……”
“不錯，是個好名字！”
梁寬舉眉誇讚道，此時他往前一靠，身子還輕浮地湊近林晚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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